第六百五十回 猎手(第3/5 页)
“你,你看了舍妹的身子,你还想不负责!”男子暴跳如雷的怒吼。
“行了,庆之。”谢义永看他们闹得实在不像
话,找白鹿的事情要紧,他不耐烦的开口劝阻:“这位小哥,他是个阉人,看了也无妨。”
男子哽住了,神情复杂而怜悯的看了看庆之。
想不通怎么会有爹娘把儿子送进宫做内监,他们山里人家就算再穷,也不会把娃娃送进宫里挨这一刀。
庆之察觉到了男子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他既自卑又敏感,最痛恨的就是旁人的怜悯,最不需要的也是旁人的怜悯,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查看女子身上的伤。
“殿下,这箭伤是贯穿伤,得将箭拔出来才行,若是现在拔出,恐怕会耽误咱们的行程。”庆之记恨男子的目光,打心眼儿里不想帮这个女子治伤,刻意将她的伤势说的格外严重,并且提及了会对谢义永所图之事有所影响。
谢义永果然犹豫了,思忖了片刻,问男子:“你还记得路线吗,可否写下来?”
男子挠了挠后脑,不好意思的一笑:“草民不识字,写不得。”
谢义永想了片刻,又道:“那你口述,让我这随从记下来,你就不必跟着了。”
男子警惕的看了谢义永一眼:“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想给我赏钱了是吗?”
庆之“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面露鄙夷之色:“我们爷是什么人,还能差你这点银子,简直是笑话!”
说着,他一把金疮药按在了女子汩汩流血的伤口上,血便渐渐止住了,他抬头哼笑一声:“看到没有,就
这点金疮药都值一百多两银子了,还能差你那点赏银?”
男子彻底放了心,唯唯诺诺的开口道:“我,我也不是信不过贵人,就是,罢了,我能画,就是不会写。”
谢义永也暗自松了口气,他也担心这个男子是个倔性的,若是死活不肯画,自己也不能命人杀了他。
谢义永淡声道:“拿笔墨来,庆之,你看着他画。”
一听这话,壮汉也翻身下马,疾步走了过去,一脸警惕的瞪着那男子:“殿下,还是属下看着他画吧,属下也能记一记路。”
看到壮汉主动出面,谢义永的心情总算是痛快了些,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后面的路程还要靠壮汉开路,他看着男子画舆图,也便于他提前熟悉路程,避免频繁的走错路。
男子虽然自称自己不识字,但是作画的动作却是极快,只可惜他的画工稀疏,画出来的舆图简直粗糙的没法看。
壮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又拿过一张纸,重新描了一遍,一边描画,一边仔细查问男子,问清楚了方向,沿途的特殊之物,一一在图上标注清楚,最终才形成了一张尚算完整详细的玉华山阴面的舆图。
只不过这张舆图只绘制了通往冰湖的那条路,和路上方圆数里的情形,整个玉华山阴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壮汉还是不得而知。
他仔细审视了一番这舆图,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底,默默无语良久。
“怎么了,
舆图有问题?”谢义永高高在上的问道,毫不掩饰语气中的不满。
“不可能有问题的,草民画的舆图,肯定没问题。”男子忐忑不安的瞥了壮汉一眼,觉得壮汉对他始终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他想不通这敌意是因何而来,但是白花花的赏银却不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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