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知道你的过去，这就是我爱你的方法(第4/5 页)

柏万福说：“就是天下第一大事。”

贺顿背对着门，面朝窗外。窗外，车水马龙。柏万福从后面轻轻环住了贺顿的双肩，他觉察到贺顿的肩胛有节奏地抖动。“你哭了？”他问。

贺顿说：“你说的是……”

生活犹如街头的活报剧，你永远不知道有什么人经过，在一旁倾听，在一旁观看，注视着你的起承转合。

柏万福严肃起来，说：“我说的就是吃。”他用手指指楼上，每当他们提到老太太的时候，都会用这种手势。“三口人的吃，这不是一个小数。我要是什么都不干，你就是彻头彻尾的贫困生了。你这样忙碌，我只有一个法子帮你，就是变得和你一样忙碌。”

柏万福看到大芳的眼泪和鼻涕将老松笔挺的西装染脏。记得有人在小说中说：老年人的爱情就像老房子着了火，没得救的。看来，这对逼近老年人的夫妇忏悔和亲密，也像老房子着了火，没得救。柏万福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回到了候诊室。

贺顿困窘地说：“柏万福，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柏万福果然趴到单面镜前向里窥探。

柏万福说：“因为你是我老婆啊！”

贺顿说：“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看看。”

贺顿一时冲动，说：“正因为我是你老婆，我要告诉你几件事，我对不起你……”她已经下了决心，想把曾经和自己有过故事的男子，都告诉柏万福，然后静静地等着他的最后定夺。她不能把一个善良的人蒙在鼓里，让他任劳任怨义无反顾地为她付出。虽然，假如一个相同处境的女子来征询心理师的意见：对于自己的过去——“说还是不说？”，她一定会回答——不说。说了对所有的人都没有好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但是轮到自己头上，面对着一颗如此清澈的心，贺顿无法承受欺骗的压力，再隐瞒下去。

柏万福将信将疑地说：“如果头破血流，就是咱的失职。”

“我……”贺顿准备竹筒倒豆子和盘端出，柏万福像扑向机枪眼的烈士，挥手用巴掌全力堵住了贺顿的嘴巴，其力道之大，差点让贺顿的牙齿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半截。

贺顿说：“他们打不起来。”

“不，你不要说！”柏万福大叫。

柏万福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这对冤家要是在心理室打起来，如何是好？”

“我一定要说。我说完了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这样帮我。”柏万福的手掌还在口鼻处徘徊，贺顿的口齿含糊不清。

贺顿打趣道：“怎么啦，怕丢东西吗？咱那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恐怕就是沙发。那玩意死沉，谁扛得走？再说就算要扛走，也得经过你的眼皮子底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