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是对地位的变相尊崇(第2/5 页)
不是贺顿不想说,而是她不能说。当一个人有意识地不说真话的时候,累且辛苦。
沙茵嘻嘻笑道:“要减肥啊?秋天就不必了吧?马上就要冷了,大家都裹在厚厚的皮毛中,谁看得清谁啊?减肥是夏天的事业。”
走在阴暗而美丽的夜色中,很适宜想:为什么要当一个心理医生?
贺顿的肚子早已咕咕叫,但她矜持地说:“如果我吃,我要传统的山里红的。但是,我不吃。”
简单的问题。正因为简单,才不能说真话。连明澈的沙茵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隐瞒了起来,贺顿怎能把心里话抛出来?
沙茵说:“我请你吃冰糖葫芦。你要山药的还是要栗子的?”
贺顿很愿意说自己是为了钱。心理师是一个有高额回报的职业,在国外可以和牙医和心脏科医生相媲美。
这些话提醒了贺顿她是谁,就渐渐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起沁人心脾的甜香,不远处有一个烧制冰糖葫芦的摊子还没收摊,冒着气泡的冰糖呈现出令人欢愉的松香色,在冰冷的空气中为鲜艳的糖葫芦穿上透明的嫁衣。冰糖葫芦羞怯地看着过往的行人,不知道哪一口洁白的或是虫蛀的牙齿将让它粉身碎骨。
心理师如今如火如荼方兴未艾,只要有高中以上的学历就可报考。这就像开启了一扇黄金大门,至于你能不能进得门去掘到第一桶金,就要看个人的能力和运气了。
沙茵并不生气,要想让一个幸福的女人生气是不容易的。她笑笑说:“贺顿,看不出,你还是一个热血青年。如果你生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一准会参加红军。你父母幸好是医生,若是地主,你会把他们的田地拿出来共产。”
贺顿知道这样写出来,虽是大逆不道,但也勉强说得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在自己取得利益的同时,也服务于社会。可惜,她并不因为这个理由才学习心理师的。坦率地讲,这个动机的初起,并无公益之心,完完全全是为了自己。
沙茵微笑着说这话,谁料贺顿突然不悦,说:“这么一点小事,你就觉得不公平了,那你生在城市,从小吃香的喝辣的,那么多和你一般大的女孩子,生在农村,吃不上喝不上的,有谁可曾想到她们的公平了?”
如果把为自己的想法如实写下来,会怎么样?在几乎空无一人的末班车上,贺顿饶有兴趣地想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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