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来访者,我是T,她是P(第4/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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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珊把一口银牙咬得格格作响,好像刚刚吃完腐物的豺。
“吃的什么呀?”贺顿并不满足一句简单的“吃了”,像这样的青年女性,经常是用一颗樱桃西红柿或是一小杯麦片就把自己的胃给打发了,用餐形同虚设。经受心理访谈的人,其能量消耗几乎和游泳差不多。若是哭泣和愤怒宣泄,耗损的体力就和登山有一拼。贺顿想:以后在墙上的“来访须知”里,要加上一条:见心理师之前,请“吃饱饭”。
“等等,请你再把刚才的话语重复一遍。”贺顿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桑珊气糊涂了。
“吃了。”桑珊回答。
桑珊说:“我说的是——你要嫁给那个法国老头子就直说吧,不要作出贞节烈女的架势!”
“午饭吃了吗?”贺顿好似拉家常,实则在评判失恋造成的影响。
贺顿如同遇见了鬼,说:“你说的那个老板是个男的?”
“还不错。昨天晚上特地吃了加倍的安眠药,睡得还可以。应该说,是最近几天里最好的。”桑珊回答。
桑珊说:“是啊。”
“你现在感觉如何?”贺顿很关切地问。面对这种精神委靡的来访者,她要先关怀一下精神健康问题。除了人道主义方面的考量,还有一个利己的顾虑。此类来访者若是情绪激动心弦紧张,可能会出现虚脱昏厥,要明察秋毫防患于未然。
贺顿说:“你说你的朋友是个女的?”
桑珊基本上可以算作美人了。皮肤白皙,头发漆黑如瀑,鸭蛋脸上神情肃穆。只是双眼无神,像一台很久没有使用的坏照相机,完全没有聚焦的功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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