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条裙子很衬你(第4/5 页)
我描述的事情听起来像是一种迷恋,哲学博士说,是自我需求的投射。
(更传统的版本。)
不过,我说他对爱的理解是错误的。我对他说起你,你怎样在雪地里和你的影子跳舞。我描述了你在文具柜里碰到我的手,如何点起火花,激起震颤,只要我用心去想就仍能记起。我提到我们开车出游,如何一周出行两到三次,通常一玩就是一整天。我在查账的时候,你就和老板聊天,检查汽车。我从未要求你回应我的爱,我说,我从未告诉你我的真实感受。
倒过来唱。
现在我停下了手头的活儿,我注意到哲学博士全身成套像模像样的徒步装备,却打着一个红色的圆点蝴蝶领结。就好像徒步装备表达着一个他,而领结表达着另一个他。我喜欢。
我还能怎么做?
“我们就是虚无,”他说,“本质上,我们知道自己是虚无。所以我们在爱的时候,只是在欺骗自己说我们有点意义。”
“好家伙。”我唱到最后时,你哈哈大笑。父亲以前就是这么笑的,那时我还是个孩子,他好奇为什么我知道很多事,而他不知道。
知道,我说。我听说过萨特。我在我的厨房窗台上留了一本《存在与虚无》,就摆在《海洋和海岸的观察者之书》旁边。
现在,我本可以对你说,让我对你讲讲苏格拉底吧。或者我本来可以问,你对伯特兰·罗素有什么看法?但我们已经到达一定境地,你和我,这种境地既不真实,又极其平凡。我们是一个善良的已婚高个男人,和一个爱着他的单身矮个女人。最好还是吃吃糖和倒着唱歌吧,不要去冒险打乱我们已经拥有的微小事物。过了一段时间,这成了我们的惯例,成了我们的语言,就和有人喜欢谈论天气或行车路线而不去聊更大的话题是同一个道理。存在一条界限。
哦,好吧。来一点轻松的辩论。我擦擦眼睛。
“我没有很多。”又有一次你对我说。那时一定是初夏,因为我们正在路边分享午餐。我穿着套装。你从头到脚一身浅棕色。我们看起来就像外出野餐的两丛冬日灌木。
哲学博士对我的海上花园非常感兴趣,直到我提到“爱”这个词。然后他哈哈大笑。世界上没有爱这种东西,他告诉我。你难道没听说过萨特吗?
“很多什么?”我笑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哈罗德?”
我打造海上花园,是为了赎罪,为我对爱过的一个男人犯下的可怕错误,我说。有时你得处理好你的痛苦,否则它就会吞没你。我试着说出你的名字,还有戴维的名字,但泪水已经溢出我的眼睛。总是这样。我总是没法讲完整个故事。
“朋友,”你说,“朋友。”你剥掉一只水煮鹌鹑蛋的蛋壳,把它在香芹盐里蘸了蘸。两样食物都是我提供的,还有铺满餐布的切片火腿、酸辣酱、葡萄、番茄、餐布和纸盘。“我有莫琳。还有戴维。就没有别人了。”你提到了你的母亲。她如何在你十三岁生日之前离开。也说了一些关于你父亲的事。喝酒,你说的是。我假定那就是你滴酒不沾的原因,我感到一股柔情涌起。你自己的事只能交代这么多了。你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难色,就好像你犯了个错误,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于是我更加兴致盎然。我开始仔细考虑石头的形状和大小。我的假山让我忙碌起来,就连下起大雨,眼睛也睁不开时都不曾停歇,就连我的手因为长疮和割伤而皮开肉绽都不曾停歇。我给哲学博士展示我后来的作品:石池,蜿蜒小路,贝壳花坛,人像,风铃,还有修剪成型的金雀花,太阳照耀它们时,闻起来有椰子的味道。墙和木桩大门是最后一起加上的。是我用一根根的漂流木板搭出来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