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蓝色过敏的男孩(第4/5 页)
是的,戴维。有几个人鼓掌了。
“你是说颜色不会让你打喷嚏。人们总是假定一件事如果适用于他们,就一定适用于其他所有人。这么看待生活真是很狭隘。”
回家的一路上,戴维都在笑:“他们鼓掌了,你看到没有?”
我扯下我的红色羊毛连指手套,递给他。戴维把手指拱进去,尽管这手套他戴太小了,几乎都撑不下他的指关节。他饶有兴趣地研究起自己的手来,侧过来翻过去地看,就好像他以前从没见过它们。我只能搓着掌心抵挡严寒。
往常的乐队指挥放假了,顶替他的人一副淘气的长相。他加快节奏。要跟上音乐跳。这是戴维的主意还是我的主意,我说不清,但我们也加速了。不再是慢,慢,快快慢,慢。变成了快快跑跑快快。戴维和我满舞池地飞,就好像我们没有脚。我正好奇怎么会没撞上人,这时才想起来,其他人都停下了,为我们腾出场地。戴维把我摆出去。拉回来。他用力地让我旋转,然后把我搂进怀里,再抛我出去拉住我的手。我心想,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但他不是学来的。他只是现编的。我的肺生疼。皮肤渗出汗珠。我这辈子从没这样跳过舞。音乐停止的时候,我在颤抖。
“谢了,”他说,“我留着了,小奎。”
他穿着大外套。我穿着舞裙。带了鞋。他把马丁靴换成了一双帆布鞋。在皇家舞厅,他跟着我走进舞池,问我们能不能跳狐步舞。慢,慢,快快慢,慢。我惊讶地发现他学得很快。他只消观看就会跳了。
他真留着了。他留下了手套。
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他和我一起上了车,甚至都没问一声。我的心一沉。
“你觉得我在剑桥能行吗?”他对着黑暗说话。
“你出什么事了?”
娱乐室里,芬缇打断写字的我,问我夜里有没有听到芭芭拉的动静。我正集中精力想写完关于戴维的三段记忆,所以一开始我没抬头。
第一张记忆快照是戴维第一次跟我去皇家舞厅的三周后拍的。从那次之后我就没有回去过,三周后我觉得应该安全了。但戴维正在巴士站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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