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一天(第5/5 页)
比尔在他的椅子里换了个姿势。“我就知道有别人。”他说。
我走下车时,你正对着引擎冥思苦想。光落在你的肩上,成了金色。你挠着头。等你停下检修后,有一小抹黑色的油污留在了你的左眼上。
“对不起,”我告诉他,“我真的很抱歉。”
没有回应。
他静静地坐了片刻。然后他吃完了他的提拉米苏。把玻璃碗都刮得干干净净。真奇怪,即使当生命中的重大事件发生时,我们也试图把它们渺小化。“不过,就算你爱着别人,也可以,”他说,“我可以勉强接受。”
“怎么回事,哈罗德?”
“不,你不行,”我去拿外套,“结束了。”皇家舞厅也就此结束。并不偶然,这也是我婚恋生活的结束。我再也没有和男人约会。别为我难过,哈罗德。这是我的选择。
“天杀的。”你说着打开车门,踏出车外。我记得乡村小道上的宁静。除了鸟叫和虫鸣,别无它响。一条温暖马路上的沉静。我们的前方只有树。身后也是。你搓着手,抬起了车前盖。我闭上眼睛片刻。感受秋阳落在我的皮肤上。
不过,我仍和比尔的女儿保持联系。年纪较小的那个女儿结婚时,我寄给她一套酒杯。女孩们也偶尔写信给我。即使住在恩布尔顿湾,我也给她们寄卡片。直到我病倒了,才没再和她们联系。我病倒之后,就断绝了所有的友谊。
然后车“劈啪”一声,你扫了一眼仪表盘,车又“咯噔”了一下。等你把车停靠在路边,熄了火后,引擎发出一声重重的嘶声,就好像在叹气。
那个夏天你休了年假,但哪儿都没去。戴维告诉过你,他要拿着欧洲铁路通票去旅行,而且显然莫琳决定,她更愿意待在家里。我后来问起你做了什么时——没有你,我一个人在啤酒厂非常寂寞——你说:“我割草了。”
你和我摇下车窗开着车。空气轻柔温和,抚着我们的脸。我突然想到问问剑桥那边怎么样,但我不想毁了这个傍晚,于是沉默不语。
我们又因为那个大笑了一通。
十月下旬。正值那些醇美的日子,光是金蓝色的,树木还没有掉光叶片。绿色染上了一点红色和棕色,变得更鲜明。米迦勒雏菊把道路两边都铺上了紫色。夏天已经过去,而阳光还在,是秋天的阳光,更友善,更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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