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修女追求的出口(第5/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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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哐啷。亲爱的露西修女和她的“那一杯”来了。我有种糟糕的感觉，她又要把你叫成亨利。她举着托盘还要开门很困难，于是她先用肘推，之后用屁股，最后干脆就用托盘了。
我把头一直扭向窗户，希望你看不到我。我不知道玛丽·安贡努修女有没有给你看我的信。我不知道你恨不恨我。我的心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你介意我把茶留下吗？”你没有特别在对谁说话，“现在我得走了。”
你在房间的入口处徘徊，站在菲洛米娜修女身旁往里张望。你满面风霜，目光矍铄。（我之前讲鸢尾时说错了，哈罗德。还是蓝罂粟最能为你传神。）没有络腮胡的迹象，除了嘴边有一圈灰白的印痕，还有一两丛零星的胡楂。你脚上的不是帆船鞋，只有袜子，其中一只破了个洞，露出你的大脚趾，肿胀乌青。帆布背包的背带松松垮垮地挂在你佝偻的肩上。你的手里不像有我的信。只看你一眼就已经难以承受。我不得不趁你的目光找到我的眼睛之前看向别处。
我睁开眼睛，良久，发现了你在门口的高大身影。房间开始融化，等我再看时，你已经消失，露西修女也是。
二十年的等待。十二个半星期在疗养院。当你终于抵达时，我是怎么做的？我先是几乎从床上滚下来，然后，就在场面达到最高潮时，我打瞌睡了。
你已经走得足够远了。我的朋友，请你：回家去吧。
“我们有一位访客，”菲洛米娜修女宣布，并把我的房门敞开，似乎希望整个人都趴上去，“多激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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