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现金会把脚面砸骨折(第2/5 页)
柏万福回到楼上,贺顿正在等他,迫不及待地问:“说啦?”
老太太也不是善茬,说:“你说的这一套我用不着懂,我就知道房子值钱。”
“我早就准备好了。你让她来吧。”老娘放下半月形的木梳,把最后一滴桂花油抹在了盘好的发髻上,油光锃亮。
贺顿苦口婆心,说:“打个比方吧,您这一身零件……”说到这里,看到老太太面露不悦之色,赶紧换了一种说法:“不说您,就说我吧。我这一身零件,比如肾,就是咱们俗话说的腰子,能值二十多万,两个合在一块儿,就是四十多万。再比如我的肝,能值三十多万。要是把眼球心脏肺头什么的都算上去,就能折出一百万,可不能因此说我就值了一百万,因为这些零件我自己还得使,人家出价再高,也不能给卖了。您的房子也一样……”
“她……她不是那个意思。她让我先给您吹吹风,您好有个思想准备。”柏万福听出老娘语气不善,赶紧打圆场。
精明了一世的老太太,被未来的儿媳妇这一套迷魂战术理论,惊得魂飞胆战,不得不信服这貌不惊人的小丫头,将来会有作为。甚至在内心深处生出了“惺惺惜惺惺”的欢喜,又感叹儿子哪里是这女子的对手!越是这样想,她越要在自己没老糊涂之前,把儿子的事料理妥当,否则,儿子会败得屁滚尿流。
“那她自己为什么不亲自说啊?路太远,挪不动脚步啊?”娘说。
“好了,姑娘,我说不过你。你说我的房子不值钱,我说我的房子值钱。房子在我手里,这就是硬道理。你想要我的房本,我可以给你,但是,我有两个条件,你答应了,咱们立马成交。”
“是。”柏万福回答。
“请讲条件。如果我能做到。”贺顿审慎地表示可以探讨。心想这老太太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是她让你来说的吧?”老娘说。
“当然是你能做到的。只要你愿意。”老太太胸有成竹。
“开诊所啊。她要去注册,非得有这房本,人家才给登记。”柏万福说。
贺顿大喜过望,想不到两个条件就能搞定。她说:“您说。”
“干啥?”老娘并不像柏万福想象的那样震惊,很平静地反问。
老太太说:“这第一个条件,就是以证换证。用你们的结婚证换我手中的房产证。”苍老的瞳仁逼视着贺顿,如同一个世纪之前的珍珠,早先或许是清澈的,拗不过岁月的煎煮,已经黄黑渍渍,好像一粒由桑叶变成的蚕的排泄物。
柏万福真是佩服死了老娘,料事如神。索性直说:“贺顿让我跟您求您这屋的房本。”
贺顿心想这还算条件吗?当然要领结婚证。就说:“没问题。”
老娘说:“孩子,你就不要再打马虎眼了,有什么就直说吧。再说,盘算老娘也是应当的,我要是一点都没有让你们盘算的想头了,也就离死不远了。说吧。”
老太太点点头,说:“除了这个证以外,还要一张纸。”
柏万福慌了,说:“没人盘算您。”
“什么纸?”贺顿感到来者不善。
老娘说:“我这会子倒是巴望着你们把我忘了。说吧,你媳妇又盘算我什么啦?”
老太太说:“一张欠条。”
柏万福说:“我不会忘了娘。”
贺顿莫名其妙,说:“我不欠你们。”
娘说:“这个我知道。我也是提前熟悉情况,不然,你一下成亲了,我也不好适应。”
老太太说:“是啊,你现在是不欠我们的,但是如果你以后和我的儿子离婚了,你就要给我家一百万。你答应了,房本就可以拿走,你不答应,这婚事也不必做了,结了婚也是露水夫妻。我儿子心痴,也许会要了他的命,反倒不如打光棍好。”老太太目光如锥,直射贺顿的双眸。
柏万福说:“答应是答应了,可还没领证呢,就不是媳妇。”
贺顿不自觉地把眼光避开了。喃喃低语:“一百万……这也太多了。”
娘朝楼上努努嘴,说:“她不是答应当你媳妇了吗?”
老太太慈祥地说:“你刚才口吐莲花讲的那套大道理,我听了个大概齐,基本的意思我明白了,说给你听听,看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如果我住着,我的房子就不值钱;如果我不住了,卖了,我的房子就值钱了。我这一百万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你和我儿子不离婚,你就不用出钱。将来我死了,所有的家产都是你们的。如果你和我儿子离婚,你就出一百万吧。到那时候,你能出得起这钱,你就已发达了,自去直上云霄。我儿子有了这一百万,也能过个好生活。当然了,不离婚最好,我儿子按说是不配娶你这样聪明的好媳妇,谁让你落在难中被我们家赶上了呢!孩子,别怪我心狠,也是万不得已。咱们都想想,值不值?都觉得值了,事情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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