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情感上和记忆中的真实(第4/5 页)
老松说:“认识到这一点很好,你我已是一根线上拴的蚂蚱,一荣皆荣一损俱损。你维护我,就是维护你自己。所以,我看到你的身体好起来,也像我自己的身体健康一样高兴。”
姬铭骢说:“其实是案例在不断地指教着我们。送你两个字——跟随,我们永远只有跟随。”
大芳佩服老松,不知自己在哪一步败下阵来,让老松把道理搅过去。看大芳的情绪缓和了,老松闲聊:“还狗刨啊?”
贺顿说:“很希望继续得到您的指教。”
大芳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有什么新想法?”姬铭骢开门见山。
老松说:“啊,会蛙泳了?”
下一次督导的时间到了。贺顿迫不及待地找到姬铭骢家。老张笑容可掬地来开门,贺顿细细一看,果然眉宇间并不很沧桑,初次来的人,都被一头白发给唬住了。
大芳说:“这次除了刮目之外,还得点些眼药水。”
贺顿说:“大芳老松这个案例,我要坚持下去。”
老松说:“不得了,看来会自由泳了。”
柏万福说:“半死不活。别的心理师接待的还是老案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基本正常。”
大芳说:“在眼药水之外,你得用博士伦。”
贺顿说:“我不跟你说了。咱俩的事,你爱怎样就怎样。说公事,所里的工作现在如何?”
老松真的吃惊了,说:“莫非你还会了高台跳水?”
柏万福说:“我就是没有把天下的人都想得那么坏,才出的事。”
大芳说:“那倒是不敢。可我会几下蝶泳了。”
贺顿说:“你不要把天下的人都看得那么坏。”
老松说:“不吹牛?”
柏万福说:“这年头,老头也不保险。”
大芳说:“我这个人身上的零件有一半已经掏空,还有什么兴趣说假话。你信就信,不信就哪天到游泳池亲自观摩一番。”
贺顿说:“是一老头。”
老松说:“看来你现在是科班出身了。雇了个游泳教练吧?”
柏万福说:“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芳说:“你料事如神。”
贺顿说:“不错。和自己瞎摸索,就是不一样。”
老松说:“男的?”
柏万福打破僵局,主动问接受督导归来的贺顿:“怎么样?”
大芳说:“看来你吃醋了?”
他们约好了下次辅导的时间。贺顿在回家的路上,不由得感叹:权威就是权威。魅力这个东西是时间老酒浸泡出的人参,时辰未到,模仿不来,没有法子速成。
老松说:“这说明你魅力依旧。”
贺顿意犹未尽,但不得不告辞。临走的时候,她对姬铭骢说:“我下次什么时间来?”
大芳说:“不敢当。实话告诉你,这个游泳教练是女的。”
姬铭骢说:“好,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头儿开得还不错。”
老松叹道:“这家游泳馆会做生意,把你这样的人都说服了。”
贺顿说:“是这样。姬老师,您这样一讲,我明白了,对心理师来说,心理的记忆是第一位的。”
大芳于是就把易湾的情况绘声绘色地作了介绍,特别夸大了易湾的美貌。老松说:“看来你对恩师佩服得五体投地。”
姬铭骢接着说:“老松举这个例子,是为了证明自己对大芳的爱情,开始阶段绝对是真诚的。”
大芳说:“这样有品位有担当的女孩子,如今是太少了。咱的孩子在海外读书,连人家的一个皮毛都顶不上。”
贺顿觉得姬铭骢真是料事如神,她正是在此深感困惑。把石头子丢进池塘的人,还会傻到喝池水吗?
老松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别人都说老公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你看不上我也就罢了,不该把自己的孩子也一竿子打死。出身不同境况不同,当然担子不一样。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是得天独厚。不过,穷人家的孩子多半眼睛小,以后的发展不一定有后劲,小富即安。”
姬铭骢接着说:“老松一口咬定那是真的大白兔奶糖,甚至提到自己喝池塘的水都有奶味,这个细节,又很难让人怀疑它是假的。”
大芳说:“好像你家阔过多少辈子似的!其实你爷爷脚跟上还沾着牛粪呢。这个女孩子非同一般。”
贺顿应答:“是。大芳是这个意思。”
老松不置可否地说:“是吗?”
姬铭骢说:“但是大芳和老松两个人的感觉都是真实的。大芳说到这个例子,想说明的是老松从那个时候起,就是一个有心计玩弄计谋的骗子,对不对?”
大芳说:“当然。我的眼光还会错吗?”
“我无能为力。”贺顿老实作答。
老松说:“那不一定。当初你还说阿枫很不错的。”话刚一出口,老松就恨不得把自己的牙打掉,这不是自投罗网!
“好。这个无头官司,看来就是包公转世,也断不清了,你还想朝这个方向努力吗?”
果然,大芳哪肯善罢甘休,说:“你还有脸说我的不是,是你把一个好女人变成了狐狸精。”
“对。”贺顿回答。
老松连连退却,说:“是我的罪过。以后,我目不斜视从一而终。”
姬铭骢说:“那些奶糖如果是真的,早已溶解在无边的池水之中,你现在就是用最精密的化验仪器,想来也检测不出一滴牛奶的成分了。那些奶糖如果是假的,即使那个池塘干涸了,所有的石子都裸露在外,你也没有任何办法识别出哪一块石子曾经被糖纸包裹过。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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