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办一家心理所,比打家劫舍还费心思(第4/5 页)
汤小希说:“我成了主任,那你呢?”
贺顿还真没想过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让这一问给问住了,想了想,她说:“我就是所长。”
汤小希说:“那咱俩谁大啊?”
贺顿说:“我领导你。”
汤小希说:“这最好啦,我就喜欢被人领导,让我干点具体的事,我能干着呢!要是发号施令,就憷头。”
贺顿说:“那好吧,我现在就发布咱们心理所的第一个指示,你到工商管理部门打探清楚,办一个心理所都需要哪些手续,然后咱们就一步一个脚印地开始筹备。”
两人一击掌,好像刚刚扣球成功的女排队员,要把好运气传染给别人,异口同声地说:“嗨!嗨!”
几天之后,汤小希来到贺顿租下的房子,正好柏万福旅游还未归来,两个人可以放肆地大叫大嚷。贺顿事先在厨房里熬下热气腾腾一锅八宝粥。
贺顿忙着给汤小希递拖鞋,说:“都打探清楚了?”
汤小希抹抹睫毛上的汗珠说:“基本上吧。”
贺顿说:“先吃饭。吃饱了,咱们就有劲了。”说着,一人一把小勺,开始喝粥。
“难吗?”贺顿问。原想吃完了饭再说详情,等不及了。
汤小希说:“不难。基本上和审批一个香烟摊子的要求差不多。”
贺顿大吃一惊,说:“不能吧,这几天我看了很多资料,人家外国,难着呢。”
汤小希说:“外国怎么批,咱不知道,反正咱们这里的手续不复杂,中国特色。”
贺顿非常高兴,说:“真是天助咱们。”
汤小希又说:“别高兴得太早了!”
贺顿说:“既然不复杂,咱们又不傻,为什么办不成呢?”说完,她深深地喝了一大口粥,红豆绿豆花脸豆白芸豆依次滚过喉咙,落袋为安。又要给汤小希添粥。
汤小希推开贺顿的手说:“饱了。”
贺顿说:“也没什么好吃的,不过是个水饱,一会儿就又饿了。再吃点吧。”
汤小希说:“你毁了我的减肥大计。”
贺顿说:“嫁给一个屠夫,还减什么肥。”看到汤小希直瞪自己,赶紧改口道:“不是屠户,是连锁店老板。”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忍不住笑起来说:“那你去买肉一定不用花钱了。”
汤小希说:“不是告诉你,我正减肥呢,好久不吃肉了。”
贺顿用一番玩笑话把正题岔开了,其实是她不愿听到为难的事。但是,你既然打算大干一场,又怎能避开必要的环节。只好面对:“你详细说说具体都有哪些困难?”
汤小希也严肃起来,说:“只有两个困难。”
贺顿说:“你真把我吓着了,只有两个困难,有什么克服不了呢!”
汤小希说:“贺所长,你听好了。这两个困难就是,第一,你要有一个有房产证的房子,作为你的营业地点。第二个,你要有10万块钱作为开办资金。”
贺顿说:“租的房子行不行呢?”
汤小希说:“也行。只是那家租户必得同意把他们的房子作为你的办公地点,签字画押。要是你跑了,他的房产就是抵押。”
贺顿说:“10万块钱,能不能少一点呢?”
汤小希说:“这是最低限额,一分钱不能再少!”
贺顿皱起眉,说:“汤主任,麻烦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能不能小声点?摇唇鼓舌的,好像幸灾乐祸!”
汤小希说:“贺所长,我是着急上火嗓门大!看来只有一个法子了……”
贺顿看到一线曙光:“快说!”
汤小希神秘兮兮地说:“印假钞。”
贺顿转过身不理她。过了一会儿,贺顿心绪平稳些,说:“咱俩如今一个是所长,一个是主任,要同舟共济。”
汤小希说:“你就不用启发我的觉悟了,有什么想法,直说吧。”
贺顿被人识破了伎俩,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把自己的钱都拿出来,你也拿出来,咱们凑凑看还差多少?”
汤小希说:“我还得结婚呢。我攒的钱可是出门子要用的。”
贺顿说:“你要是不放心,就算是我借你的。”
话说到这里,汤小希一拍脑门说:“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其实不是真要花费那么多钱,只要借到了,打到账户上,过一段时间之后,是可以转走的。”
贺顿松了一口气说:“你的意思是,只要有人愿意借给咱们应急,这十万块钱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还给他?”
汤小希说:“是这个意思,你可以跟富朋友借借看。我还有一点闲钱,也可以让你先借着用。”
贺顿思忖说:“风险都在我一个人身上?”
汤小希说:“本来就是你起的意,你是主谋,我是胁从。”
贺顿说:“你不相信这个所能办长久,能赚钱?”
汤小希摸着贺顿的手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所到底会怎样,我只相信你。”
两个人把自己的家底都暴露出来,加起来离那个宏大的数字还差得太远。
贺顿冥思苦想,问汤小希:“你男朋友连锁店的买卖怎么样啊?”
汤小希警惕起来:“你问他干什么?”
贺顿说:“关心你啊。怕你嫁过去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寄生虫。”
汤小希说:“你放心吧,我会保持劳动人民的本色。”
贺顿旁敲侧击:“他那个连锁店有多少员工啊?”
汤小希悻悻地回答:“就他一个人。”
贺顿就暗自庆幸自己没把向汤小希男朋友融资的事说出来,那样不但谋不到钱,还得让汤小希为难并且挖苦一顿。
两个人不再谈钱,也不再谈房子,因为没有任何可谈的方向。于是再同仇敌忾地喝粥,直喝得肚子滚圆,走路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撇开了八字脚。汤小希离去的时候,咬牙切齿地说:“所长,以后开了张,我第一笔找你报销的费用是减肥药。这都是工伤。”
柏万福从海南旅游归来,拿出一串粉红色珍珠对贺顿说:“这是真正的珍珠,彩色的,我特地买回来送你。”
贺顿说:“那得有一段雪白的脖子配着才好看,我的脖子黑着呢。留着给你以后的女朋友吧。”
柏万福的手捏着那个装项链的红绒布盒子,伸也不是,缩也不是,僵在半空。半晌,他叹了一口气说:“你看不起人。嫌我下了岗。”
贺顿说:“我根本就无岗可下,哪能笑话你?咱们半斤八两,就别自相残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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