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归途(第2/5 页)
等我开始检查账簿后,发现他们很明显在欺瞒。随便哪个经常使用费用表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但我开始卖弄。我让酒吧老板一步步地自曝其短。我暗示他在试图私吞纳比尔的钱。他知道关于我们老板的传闻。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渗出,脸红得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他冲出了办公室。我听到他在对你诉苦,但我没听到你的回答。我担心我玩过火了。我有时是会玩过火。我判断不准事态。
坐在乘客座上,我闭上了眼睛,但我没睡着。心里只想着你。我好奇你那么小心掩藏的空啤酒罐是谁的。你妻子的?哪个邻居的?我好奇你妻子准备了什么茶点。
但你不听。你在忙着越过我的头顶跟酒吧老板交换眼色。我相当肯定那个男人在大笑,因为冒出一个女人来,你又转而替我表现出焦虑。以前,当我告诉父亲我这一生想要有所作为,想离开家门做些事情时,他就是这副表情。我意识到,你和我父亲一样,想保护我。
你停车,关掉引擎,我惊讶地发现我们不在啤酒厂。你开车把我们带到了玻尔博瑞高地的边缘。你什么都没说,只是远眺前方。
“我们是在食堂认识的。”我说。
早春的白日即将进入冷夜。山丘是一片丁香蓝,地平线染上了紫色,海和岩石已经变成靛蓝。一群鸟聚在一起,来来回回地在海滩上空飞翔。它们猛冲向左,然后身子似乎一扭,又倒向右边。它们一直这样飞。这个方向,它们的身子被日光映成了紫色。换个方向,蓝灰色的鸟儿又融入了蓝灰色的天空,于是我得非常集中精神,才能找到它们。看鸟是如此简单的事,看它们用翅膀与落日的光线嬉戏。但当你再次用钥匙打着火,开车返回金斯布里奇时,我想的是你怎样秘密地跳舞,以及我怎样秘密地跳舞。我想着你一个人在雪地里。我看到挂在我衣橱里的晚礼服和舞鞋。是的,有那么一刻,我把那两幅画面拼在了一起,我想:一个滑步向左,一个摇摆往右。你和我,肩并肩。就像我第一次在你的手帕上发现你的香味。我这几年来从未感觉这么安全过。
你把我介绍给酒吧老板:“这位是轩尼斯小姐。很好笑的。我们是在文具柜里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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