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来访者,我家的婚床上躺了十个人(第4/5 页)
贺顿说:“同理,你也要把自己和父母的关系分清楚。一个人该断奶的时候就得断奶。以前的事,你不可能改变了,但现在的事,你能改变。”
“那你打算收我们多少钱?”女人细心落实。
男子说:“听您的意思,好像我还没长大?”
“我不收你们那么多钱。”贺顿说。
贺顿说:“您长大还是没长大,自己说呢?”
“对不起,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冷冷拒绝。
男子不好意思:“我都内退的人了,还没长大?”
“我想为你们来做心理咨询。”贺顿很诚恳地说。
贺顿说:“有些人直到临死,都没长大!”
“有什么事?”两人不解。
男子有点惊恐地说:“那我不能做这样的人。”
“请等一等。”贺顿急忙拦住他们。
贺顿对着女子说:“你愿意帮助他吗?”
中年夫妻同声嘟囔着:“走就走!再也不登你们的门!”恩断义绝转身离去。
女子说:“两口子还能说不帮的话?!”
两人不和谐,看来的确需要心理援助。一旁满怀委屈的文果说:“你们下岗了还说自己时辰金贵,我们这里门庭若市,当然不能为你们耽误工夫了。走吧,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先打个电话来,知道了价钱再说下一步的事,否则一切无从谈起。好了,请吧。不远送了啊。”
贺顿说:“你的意思是愿意帮助他了?”
女人拌嘴道:“你有时辰又有什么用?屎壳郎上便道,假充大吉普,好像你的工夫多金贵似的。你说了这么多,就不让人家说点吗?大夫,说吧!我听着呢!”
女子对着贺顿说:“我愿意。”
两人原地不动,却没有回来的意思。男人背着身说:“你有什么就快说。穷人什么都没有,只有时辰是自己的。”
贺顿说:“你不要对着我,请你对着他说。”
两人说着,就一前一后地向门外走去。贺顿说:“请留步!我还有话要说。”
女子说:“这还不一样嘛,屋子就这么点大,就是声音再小上十倍,也照样听得见。”
女子说:“我以为心理医生都是好心人,充满爱心什么的,没想到开价这么狠。回家就回家,走吧!不过,你还想给我当心理医生,门儿也没有!咱们俩谁有病,就是你!我给你当心理医生还差不多。走!如今穷人不但身子骨有了病看不起,心里有病更看不起。走吧!走吧……”
贺顿说:“那不一样。你们既然花了一盘子鸡翅中的钱,到我这儿来,就该认真听听我的建议。”
男子说:“没钱。我们俩都是下岗职工,生活很困难。贫贱夫妻百事哀,原本就穷,到你这儿做一次咨询,我们就更穷了,矛盾不是更多了吗?老婆,咱们回家去吧,我早就说不来不来,你在电视里听到说什么夫妻治疗,偏要找一家试试,现在怎么样?傻了吧?这心理所也跟健身房和别墅似的,只有富人才享用得起。回家吧,我给你当心理医生。”
女子想了想,说:“好吧。这又有什么难的。”半转了身子,对男子说:“我愿意帮你。”
贺顿说:“为什么?”
男子说:“你帮我什么?”
女子说:“原本是,现在不想了。”
女子回过头,看着贺顿说:“对呀,我帮他什么呢?”
贺顿说:“那也要客气些。”她转过头来,面对气呼呼的夫妻和颜悦色:“你们想来做心理治疗?”
贺顿说:“你最希望他怎样,就请你告诉他。”
文果说:“他们还不能算来访者,顶多是咨询者。”
女子说:“那我就开口讲了。”
贺顿急速地扫了一眼,幸亏刚才候诊的那位已经进了心理室,要不这番话叫人听见,实在有辱斯文。她批评文果:“不能这样对来访者说话。”
贺顿说:“讲。这又用不着谁批准。”
文果不服,伶牙俐齿驳道:“我们也是随行就市,经过核算审批的。租房子就不要钱了?电灯电话就不要钱了?心理师就没劳务费了?这儿也不是施粥棚。再说啦,你嫌贵可以走人啊,也不是我们请你们来的,谁也没有拦着你。喏,大门就在那边,您随时可以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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