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珍贵的勇气是相信奇迹(第3/5 页)
老松说:“就是因为身体好,才睡不着。我做了这么多铺垫,还不成啊?”
姬铭骢微微一笑,说:“谢谢你。”
大芳说:“深更半夜的,你什么意思?既然你正人君子,就早早睡觉吧,明天还有事,早睡早起身体好。”
贺顿疑惑,说:“你谢我什么?”
老松说:“我不强求你。听说有些女人要立法,说妻子不愿意,丈夫要强睡,就是婚内强奸。幸亏这条法律没通过,不然监狱还不得炸了?”
姬铭骢说:“谢你客气,手下留情。对了,正确的说法是嘴下留情。”
大芳说:“既然明白了,就不要强求。”
贺顿说:“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老松说:“知识分子嘛,就是有这点好处。”
姬铭骢说:“你说我乱咬一气,就是给我面子了,没有直接说我是狗。”
大芳说:“谢谢你还单单为了这个去查书。”
贺顿歉然,说:“不敢。”
老松说:“我体贴你。你看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我特地查了书,知道这是更年期症状,并不是你诚心跟我过不去。”
姬铭骢说:“骂得好。这样就把你的真实情感暴露出来了。如果说,刚才我还只是个猜测,那么,现在我已有更多把握。”
大芳说:“我知道是知道,不是我故意不满足你,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贺顿茫然,说:“你的把握在哪里?”
老松说:“你不要装傻充愣。你知道我的意思。”
姬铭骢说:“就在我的脑子里,也在你的脑子里。好,现在,请你坐在榻上。”
大芳说:“我这不就在你身边吗?”
贺顿说:“你要把我脑子里的东西呈现出来?”
老松说:“我想你。”
姬铭骢说:“你问得太多了。如果你相信我,你就按照我的指令做,如果你不相信我,就请你离开。而且,如果你下次再在我的门前静坐,我就让老张叫来保安请你离开。”
大芳说:“记不清了。你什么意思?”
贺顿面临抉择。要么,知难而退,要么,揭开谜底。稍作思索,对于真相的热爱战胜了一切,她说:“好吧,我服从。”
老松说:“咱们有多久没过夫妻生活了?”
姬铭骢说:“这很好。”说着,他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那帘子本是墨绿色的丝绒,厚重而慵懒地下垂着,好像肥胖夫人折叠的裙边,如今不情愿地被打开了,不规则地凸起和凹陷着,给人一种生气的表情。窗外的阳光透过细密的褶皱,如同穿透海底屏障,翻卷的海带吸附走了飘荡的光芒,只剩下惨淡的光斑。贺顿突然有些害怕,与生俱来的对黑暗和寒冷的恐惧,如毒蛇的芯子缠住了她的身躯。冰制的鞭子埋在身体里,成为定时炸弹,由内向外地抽打。看不到血迹,却感觉到锥痛。
大芳猜出用途,说:“原来是涂抹在身体里的。”
“您要干什么?”贺顿战战兢兢地问。
老松说:“你说的是食欲,我说的是性欲。食色性也,彼此是亲戚。”
“帮助你。”姬铭骢简短地回答,走了出去。
大芳吃惊道:“真是吃的呀?这够谁吃的?”
屋里的光线黯淡下来,黑夜突然来临。门外有老张的脚步声,这声音给了贺顿一些安慰。她不由得责怪自己太神经过敏了,怕黑和怕冷,是她从小的痼疾。难兄难弟,只要有其中一个因素出现,另一个马上会来做伴侣。魔鬼携手,铁指交叉,将她扼入窒息。
老松说:“算你聪明,猜得差不多。”
贺顿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稍许缓冲。弗洛伊德榻的曲度令人舒适,使她渐渐安定下来。
大芳打开层层叠叠的包装,见到一个小瓶。端详了一番,小瓶子周身都是外文,好像披着华丽甲胄的小兽。说:“都是洋文,我猜不出来。不会是吃的吧?这样少,就算是龙肝凤髓,抹在馒头上,也只能抹半片。”
姬铭骢推门进来,手里举着一支点燃的蜡烛。烛火摇曳,他的头显得大而蓬松,映照在墙上,仿佛一朵乌云。贺顿吃惊地问:“姬老师,您要做什么?”
老松伸出手来,说:“你自己看看。”
姬铭骢说:“帮助你的道具。”
大芳说:“猜不出来了。你自己坦白交待吧。”
贺顿说:“咱们还要演戏吗?”
老松说:“也不是。我也不是从南非回来。”
姬铭骢说:“人生就是戏剧,要让那些被遮蔽的部分重现。”
大芳说:“钻石?”
贺顿说:“意义何在?”
老松说:“不嫌你老。不是。”
姬铭骢说:“所有的今天都是昨天的延续,每个人都不是崭新的。”
大芳说:“嫌我老了,送的化妆品?”
贺顿说:“不。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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